店伙计坐在马车一侧,只是被两支箭擦过了大腿和手臂,流了点血,但应该算轻伤。
老黄头却不像店伙计运气那么好。身上有两个血窟窿,看起来有进气没出气了。
看着老黄头和替身的这副模样,朱萧索除了感伤,也有兔死狐悲之意。
差一点,那个浑身箭孔的就是自己了。
人死叶落。
老黄头还是没活过当晚。
走了。
走得很不安详。
断气之前,老黄头目光已经涣散,只是口中反复念叨着两个字:
“报仇。”
眼睛怎么都闭不上。
老黄头苟延残喘了十几年,终究是没有看到为家人报仇的那一天。
老黄头行事低调,认识的人不多。
过不了多久,除了萧索和店伙计,恐怕也不会有人记得他了。
萧索和老黄头也算是多年相识,自然有些难过。
店伙计则是每天都接待着老黄头,两人的关系可能比和萧索还要近一些,所以痛哭不止。
萧索一边安慰店伙计,一边请空相寺里的僧人为老黄头和替身进行超度。
正如王郑吴和朱三高所说,这个寺庙的僧人十分良善。
自愿为亡魂诵经,不收取任何报酬。
主持超度法事的是接他们进寺庙的那个老僧。
老僧问萧索逝者的姓名。
老黄头叫什么?
萧索依稀记得,老黄头说过一次自己的姓名。
黄休还是什么来着?他真的记不得了。
这几年来,也只是叫他老黄头。
店伙计记得清楚,写上了“黄舒”二字。
在一阵阵经文声中,所有人都不觉虔诚起来。
店伙计一句话没说,学着僧人对逝者诵经。
萧索则和朱三高则偶尔和朱三高小声聊两句,有时候又和王郑吴附耳说话,看起来并没有太低落。
店伙计的表情有些阴沉。
天快亮时,僧人们念完了经,准备休息一会再去打坐。
萧索则带着店伙计拦住了老僧。
“老师傅,叨扰了。”
“施主节哀。”
萧索却没有多少时间寒暄,索性单刀直入:
“老师傅,你是知道寺庙之外有人伏击我们的吧?”
老曾听后,只是深深地低下了头。
“